崔氏说着,似笑非笑地看着卫芳。
卫芳心事被戳中,想着傅问舟清风霁月模样,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崔氏笑一笑,在她耳边悄声说:“我要有你这么年轻漂亮,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……别说妻了,就是做个妾也比嫁给普通男人强太多了。”
卫芳轻咬嘴唇。
崔氏又说:“退一万步讲,即便他将来有个三长两短,那万贯家财不也有你一份吗?你手握钱财,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。”
卫芳:“……”
崔氏拍拍她的肩,“好了,快去沏茶吧,别让二爷久等。”
卫芳本已死了的心,因二嫂的一番话,又活络了起来。
她火速泡好茶,送到二楼。
身着一袭淡雅长衫的傅问舟,坐在雕花木窗旁,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,又从窗口倾泄而来,洒在他的身上,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。
他的脸庞在那柔和光线中,显得更加清俊。眉如远山,眼似秋水,目光看着远方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,或是在思索着什么,眼神中有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清明,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。
这样的男子,从容,风雅,世间少有。
即便被病魔缠身,依然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存在。
“二爷,请用茶。”
卫芳的心怦怦跳个不停,脸颊也不自觉地浮上红晕,语声更是不自觉地含着娇羞,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然而,傅问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只淡淡道:“放下吧。”
卫芳手抖地将茶杯放下,欲往前走两步。
立在傅问舟身旁的车夫,突然一道犀利的目光望来。
卫芳一怔,下意识止步。
“二爷,我是卫芳,您还记得吗?我之前还一直担心您的身体,听父亲说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傅问舟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“茶放着就好,你先出去吧。”
语气虽然不凶,但毫无温度,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。
卫芳瞬间觉得羞耻又尴尬。
“是,二爷。”
她艰难地迈步退出,才惊觉因双手握的太紧,指甲竟陷进了肉里,钻心的疼。
这还不是最伤人的,最伤人的是,看着温时宁他们回来时,傅问舟竟迫不及待地下楼迎接。
“时宁。”
他远远就朝他们招手,含笑的目光始终在温时宁身上,丝毫没有掩饰化不开的浓情蜜意。
温时宁笑着朝他跑来,“二爷。”
“时宁买了吗?”
“买了的二爷,但我买的是一些原料,我想亲手做。”
“也好,时宁手巧,肯定比工匠做的好。”
“我给二爷也做一个束发冠好不好?”
“时宁可不可以多做几个,我总不能只用一个吧。”
“好的二爷,没问题。”
二人来来去去的,尽说一些废话,还说的那么开心。
就连香草和晋安那对贱人,也不知廉耻地眉来眼去。
仿佛都在演给她看,嘲笑她是多么的痴心妄想。
之后,温时宁说担心她的药材,要回去如何如何,傅问舟便吩咐卫老伯打包一些特色菜带回去吃。
他们走的时候,连招呼都没给她打一个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尤其卫芳去二楼收拾茶具时,发现她泡的茶,傅问舟一口未动。
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,经她手的东西,也脏到不能入口……
压抑在心里的邪火,顷刻间爆发。
卫芳砸了茶具,气到浑身发抖。
为什么!
凭什么!
那温时宁有什么好,听说还是个被父母抛弃的灾星,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害,傅问舟人残了,心也残了眼睛也瞎了吗,竟将她当个珍宝似的捧在手心里。
嫌她脏是吧?
若温时宁比她更脏呢,清高如月的傅二爷,是否还装得出深情似海来!
卫芳的龌龊心思,无人能懂,也不会有人在意。
回村的路上,温时宁和香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。
傅问舟和晋安,均是一副痴汉脸,看着她们,偶尔附和几句,便很心满意足。
到庄子上后,温时宁念着要去温棚看看,嘱咐晋安照顾好二爷。
傅问舟道:“让穆九陪你去吧,天快黑了,你一个人我不放心。”
温时宁才知道,原来车夫叫穆九。
二爷能这样安排,说明是能信任的人,温时宁便没拒绝。
穆九年纪其实和傅问舟差不多,脸上有些许疤痕,像是烧伤后留下的。
看着不至于狰狞,但给人苍老的感觉。
所以温时宁叫他穆大哥。
“穆大哥,你和二爷是之前就认识吗?”
穆九恭敬道:“二夫人叫我穆九或老九便是,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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